第九天早晨,四个伙伴正在帕尔巴约酒店用早餐,只见巴赞走了进来,气色一如平时那么好,脸上也习惯地挂着笑容;他见了主人,就照事先的约定说道:
“阿拉密斯先生,我把您表妹的回信捎来了。”
四个伙伴交换了一个快活的眼色:大功已经一半告成;不过当然,这一半所费的时间短,也比较容易。
阿拉密斯不由得还是涨红了脸,把信接了过去,那上面的字笔迹粗大,拼写还有脱漏。
“天哪!”他呵呵笑道,“我真是失望得很;这个可怜的米松永远甭想写得像德·伏瓦蒂尔[8]先生那么漂亮啰。”
“这个可灵(怜)的米雄(松)系(是)什么意希(思)?”那个瑞士兵问道,这封信送到的时候,他正在跟四个伙伴闲聊。
“哦!没什么,”阿拉密斯说,“是个娇媚的缝洗姑娘,我那会儿挺喜欢她,关照过她要亲笔写封信给我留个纪念。”
“太邦(棒)了!”瑞士兵说,“要系(是)她的人也跟她的机(字)一样大,宁(您)就交陶(桃)花运了,伙机(计)!”阿拉密斯看了遍信,把它递给阿托斯。
“您瞧瞧她给我写些什么吧,阿托斯。”他说。
阿托斯瞥了一眼信纸,然后,为了不让旁人起疑,干脆念出声来:
表兄:
我和姐姐都会圆梦,有时会因此而感到非常害怕;不过您的那个梦,我想不妨可以这么说:梦总是骗人的。再见!您要多保重,望经常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