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4年的圣诞夜,莫斯科音乐学院教授柴科夫斯基坐在一间狭小的教室里,四周一片寂静、阴森。他在为院长尼可莱·鲁宾斯坦教授—其兄是声名显赫的安东·鲁宾斯坦—弹奏他的一首新钢琴协奏曲。尼可莱·鲁宾斯坦是一位杰出的钢琴家,音乐领域中的一位高品位的鉴赏家,他的意见在整个欧洲有很重的分量。柴科夫斯基希望从这位看重他的同事那里得到鼓励和对他这部刚完成的作品的指正。另外他也希望,这位艺术家能把它列入自己的音乐会节目单,因此他在演奏期间渴望从这位孤独的听者的嘴里说出几句赞扬的话,可此人却顽固地一言不发。柴科夫斯基激动地把他的这部协奏曲演奏结束,随后站起来,忐忑地问道:“怎么样?”
鲁宾斯坦沉默有顷,随后他一清二楚地下了他的毁灭性的评语,口吻残忍而又僵硬,像是哥萨克的皮鞭抽在柴科夫斯基的身上:这部协奏曲坏得无法想象,无法演奏,音乐笨拙;一个主题是偷自别人,第二主题偷自另一个人,旋律平庸和空洞,乐曲没有灵感,发展部很糟,一切都没有任何价值可言。不会有一个人的耳朵愿意听到它,应该就地撕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