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又有点犯了这焦躁的毛病,虽然不是在文章方面,却跑到别一方面去了。
看着墙上的那张《七月》的封面站着的鲁迅先生的半身照相:若是鲁迅先生还活着!他对于这刊物是不是喜悦呢?若是他还活着,他在我们流亡的人们的心上该起着多少温暖!
本来昨夜想起来的纪念鲁迅先生的文章并不这样写法,因为又犯了焦躁的毛病,很早地就睡了。因为睡得太多,今天早晨起来,头有点发昏,而把已经想好的,要写出来纪念鲁迅先生的基本观点忘记了。
一九三七,十,十七日
(录自1937年10月20日《大公报·战线》第29号)
〔附记〕鲁迅先生是萧红的恩师,先生的逝世曾使萧红伤感不已,以后每逢鲁迅逝世纪念日,萧红都写一点纪念文字。但仔细考察一下,1937年8月写的《在东京》,内容虽然记的是有关鲁迅的事,但并不像是一篇纪念文字。但因为发表的时间是10月,以后在收入《萧红散文》这个集子时又改题《鲁迅先生记(二)》,所以都看作当年的一篇纪念文字。当年10月萧红和萧军同志在武昌一齐参加了纪念活动,或者因为当时在战乱中萧红的心情也不十分好,而没有再写纪念文字吧?事实并非如此。萧红在1937年10月还写过一篇纪念鲁迅先生的文章《逝者已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