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曾先生的遭遇,赵翔仍然愤愤然:“上面应该有勇气、有魄力,做一次全面的清理,凡是错了的,就应该通通平反。如果真正这样做,大家的意见也就不会这样大了。我认为纠正错误正好说明党是光明磊落的,只会提高党的威信,不承认犯了错误,或者轻描淡写地承认,结果会相反。”
李劲深深叹息着,“也许我们的命运会比曾老师那一辈人好。”
“为什么?”
“时代不同了。社会总要前进吧?”李劲说。
“我想也会是这样。那些大字报如果出现在几年以前,作者们的下场就可怕了。现在,即使他们的意见没有被听取,至少不会招来横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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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件事使四川文艺界最近颇为热闹,其中之一直接关系着宋珂。
去年他发表的那篇论几年来诗歌创作的文章招来一些人的批评,最初,他对那些批评一律不加理睬,他照旧写他的诗,好像这场“论战”与他无关。其实他心里憋着一肚子的气。但批评他的人仍抓住他不放。在“大鸣大放”的气氛中,他无法再沉默了,写了篇文章重提旧事,说一年多来对他的围攻是因为“一些人”不能容忍不同意见,是他们严重的“教条主义”和“宗派主义”的大爆发。他还在文章中影射了省委宣传部一位负责人到川大做报告时对他不点名的批评。前两天省作协一位工作人员到学校来找到他,说省作协决定围绕他的文章开一个座谈会,也听听大家对我省文学创作和文学批评的意见,请文艺界的一些同志,包括“论战”的双方参加。开始,宋珂说他对这样的座谈会没多少兴趣,他不准备出席,对方是宋珂的熟人,他说这是百家争鸣,各抒己见,气氛一定很好,好说歹说,宋珂才答应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