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谈的是纯粹的智力,这种智力退回到自身并认定生活的目标就是古人称作“科学”或沉思的东西。一言以蔽之,我们现在谈的是作为希腊哲学家的道德之主要特征的东西。但如果我们把智力只作为对物质——有的在智力之下,有的在智力之上——的精心制作或调整安排的执行者来看待(这是我们在本章中一直讨论的),那么它就不再是希腊或东方哲学的问题,而只是每个人的道德问题了。为了确定义务的真正本质,我们事实上区分了对我们起作用的两种力量,一边是推力,一边是引力。这是必须作出的区分,而且,正由于哲学一直未作这种区分,还局限于只讨论今天仍跨在两种力量之间的理智,所以在解释某种道德动机何以能宰制人们的灵魂时就似乎鲜有什么成就。但正如我们暗示的,我们的描述也因此必然只能是粗线条的。抱负这种东西倾向于采用严格强制的形式来进行物质化的工作。严格强制的这种东西倾向于靠吸取抱负来膨胀与拓宽。压力与抱负同意为了这个目的在思想的领域(概念就是在那里形成的)中相会合。结果就产生了一些思想图像,其中很多具有混合的性质,因为它们是由属于压力的原因的东西与属于抱负的对象的东西混合而成的。但也造成了这样的结果:我们再也看不到实际对我们意志起作用的纯粹压力和纯粹抱负了,我们只看到由这两种不同的东西混合而成的概念。影响我们的力量被当作是这个概念;这一误解即是各种严格智力道德体系失败的原因,换言之,亦即大多数关于义务的哲学理论的失败原因。当然,并不是说一个纯粹而简单的观念不对我们的意志产生影响,但这种影响只有在与外界隔绝的情况下才会有效地发挥作用。它难于抵抗相敌对的影响,或者说,即使它能战胜这些影响,那也是因为本已一道表现为一个共同观念而放弃了各自行动权利的压力和抱负,重又表现出它们的个别性和独特性,重大发挥出它们的全部威力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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