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成抽着雪茄。一位在华尔街做对冲基金的朋友回国时捎给他的,说抽这种烟过瘾,来劲。抽了几次后,日常不怎么抽烟的他有些上瘾。几乎在每次做重大抉择时或者苦闷时,他都会斜躺在松软的高靠背沙发上,像一个十足的瘾君子,看着吐出的烟在空中圈成一个又一个圈,慢慢消散。
南齐的质问或者说推心置腹的追问,把陈晓成拉回到那段铭心刻骨的记忆。这一切究竟为什么?为了她!
冬日,春节,天安门,华表,依偎,相拥,华灯倾泻;小城,月台,撕心裂肺,欲喊无声,她的倩影在奔驶而去的货车后方,渐渐模糊。但在他心里,她鲜艳地活着,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在粗线条的烟圈缭绕中,陈晓成的眼圈红了。他决定告诉南齐,不谈爱情,只谈目的:“我要成为这家公司的大股东,改组董事会!”
南齐目瞪口呆,他揣测了无数种原因,但从未想到是这个诉求。
南齐对这家公司摸得一清二楚。永宁医药生产的拳头产品一度掌握着全球定价权,在股市高涨期庄家正是拿这一点大做文章,推动股价上涨。实际上,这类产品和众多化学原料药产品一样,因为重污染,被西方禁止或限制投产,因此生产基地东移,落在作为世界工厂的中国。后来,越南、印度、印尼、柬埔寨甚至俄罗斯也投资建厂,于是定价权旁落,加上受经济周期的影响,永宁医药的效益大幅下滑,出现亏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