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达爸招呼司马玲坐下,一边在心里打分,毫无疑问眼睛得分最高,说出口的却是,你的头发真直,像是拿尺画出来的一样。司马玲笑出笑纹,说,叔叔喜欢,我也给你做个离子烫。阿达爸惊讶地发现,司马玲的笑纹比她的大眼睛还好看,我年轻的时候也留长头发,那时候在电影放映队,海报上的男主角什么样,我就有样学样。司马玲捧场说,叔叔一定迷死人不偿命。阿达爸说,那种三七分的长发,差点就出大乱子,我差一点就被当作流氓混子抓去劳教,幸好有人比我先进去,我才逃过一劫,不骗你,我有照片为证,等等啊,我找给你看。
阿达借机带司马玲溜进小房间,坐到床上。司马玲下意识地拍着胸口。阿达说,不要怕,我爸妈不凶的。司马玲说,你不是说你们这里有好多四五十岁的露阴癖,我还没见过露阴癖。司马玲想到阿达爸,觉得这个话题不太友好,转而赞叹窗外的树干又粗又壮。窗外的广玉兰早已长成筒子楼一带的地标,浓密的枝叶、饱满的汁液,精力旺盛地拼命光合作用,持续膨胀持续扩张,一笔苍翠直插天穹,房间阴森森地沉到树荫底下。阿达妈洗了一盆葡萄送进来,说,你们说话,我不打扰你们。阿达妈放下葡萄就走,同时把意欲闯进来展示照片的阿达爸挡了回去。阿达跳下床,插好插销,跳回床上,两人似乎在留神听着情欲从他的膝盖移动到她的膝盖,接着又移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