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助拐杖,季扶生可以稍微挪动半分,只是两条腿还是像僵硬的柱子,不会自己拐弯。
他费劲“走”到轮椅面前,一屁股坐了下去,说实在的,他还是觉得很窝火,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自己还没理清楚就变成这样了。
埋怨归埋怨,脑子却一刻不停分析着一切。
电影里的对白,在他的耳边响起。
季扶生滑着轮椅,自己在病房里玩,溜过来又溜过去。当他溜到阳台那边去的时候,身后的门被推开了,脚步声逐渐传来,他的手缓缓停下,勾唇露出不羁的笑容。
“二叔,挺早啊。”
一掉头,果真没猜错,季扶生为自己的灵敏听觉感到兴奋。
季家人的脚步声,他再熟悉不过了。那是一种战斗的号角,不容得有半点闪失。久而久之,就形成了这样的习惯。
季汉文穿着一身浅灰色的西装,脖子上还裹着一条黑白格纹围巾,肩膀上还有落雪的印记。
季扶生说:“下这么大的雪,还有心来看侄儿,真是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