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美是人的自由创造,是人最终的历史选择,这连罗素也或多或少地感觉到了。换句话说,当人能自由创造时,便不为任何异化力量所左右了。所以,美的选择就是对丑——异化的否定。
未来的社会,只能是美的社会。
这似乎是太理想化了的历史观。理论上的推导,绝不等于真正的历史的进程。多少人许诺的理想社会,到头来却只会给人类加上重重苦难,这已经屡见不鲜了。所以,笔者也不能把一种思索的结果,当做既成的事实强加于人。即便是历史上的大思想家,他们也不对自己所作出的预言加以具体的描述,因为他们已经看到及感觉到了这种后果。这就等于把个人的意志,强加于所有人自由的意志上面导致的结果,便恰恰有悖于历史本身。
中国古代有老子的“小国寡民”社会,也许陶渊明才据此写出了《桃花源记》,也有孔子、康有为等的“大同社会”……这些充其量也只能算是一种乌托邦思想。
在某种意义上,正是“礼治”这种理想化的社会,强加干我们这个民族,所以才有这二千多年来伦理社会的种种悲剧。当西方在寻找武器,反对神权统治时,有人甚至还想捡起这种“礼治”,说:“我们从前也不信世界上还有比我们伦理更美满、立身处世之道更进步的民族存在,现在从东方的中国,给我们以一大觉醒。”连雅各宾党人,也在1793年《人权和公民权宣言》中说:“自由是属于所有的人做一切不损害他人权利的事的权利;其原则为自然,其规则为正义,其保障为法律;其道德界限则在下述格言之中: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霍尔巴赫甚至说:“伦理与政治是相互关联的,二者不可分离,否则便会出现危险。伦理若无政治的支持,便毫无力量,政治若无美德的支持和协助,便岌岌可危,迷失方向。伦理的目的在于告诉人们,最大的利益大于实行美德,政府的目的则促使人们这样去做……把政治和伦理道德紧紧相连的国家只有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