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清晏直勾勾看着圣上,一言不发。
“朕每次与辛夷私会,便会赠她一只香囊,让她留作纪念,她自然会找人查验那香囊里都有什么,那香囊单用的确温和无害,但她不知道,香囊中的香料跟先帝常喝的一味药相冲,会逐渐加重先帝病情。辛夷爱重朕,每一只香囊都会随身戴在身上,先帝见她的次数越多,身体便会越差。”
说到这儿,圣上又笑出声:“谁能想到,你父皇的命数,维系在朕和你母亲的奸情上。”
商清晏喉间的血腥再也咽不下去了,他猛然吐出一口血。
鲜血在他衣服上炸开朵朵黑红的花,像是开在地狱里的曼陀沙华,妖冶而摄人心魄。
商清晏声音颤抖道:“住口。”
虽让圣上住口,可他还是没有阻止圣上继续说下去。
剜骨疗伤,总是要痛彻心扉的。
圣上继续道:“你父皇之所以召朕入宫,就是因为他发现了朕和辛夷的奸情。明明人证物证俱在,可你父皇还是不愿意相信,于是秘密召见朕和辛夷,让我二人在御书房对峙。他担心被人听到宫闱丑闻,于是将御书房的宫人尽数遣散。”
商清晏合上眼睛,心口的疼痛蔓延全身。
那些阴暗腐烂的陈年旧事,即便翻出来在秋阳下晾晒,也是带着驱不散的恶臭。
他的父皇一生顺风顺水,仁德良善,总把人往好了想。
哪怕知晓二人的私情,依然想方设法给对方找补,觉得对方是被陷害,亦或者有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