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若是死了,不但上次白救了,而且还要想法子处理尸体,真的很麻烦。
算了,救吧。
阮青枝是懂医的。她是个活了不知几百几千年的老妖怪,什么都会。
屋里治伤的药和纱布都是现成的,匕首也有。她点燃蜡烛把匕首烤了一下,半点儿也没迟疑地捅进了那男人的胸膛——把箭头挖了出来。
之后找到流血最厉害的几处,简单粗暴地止了血,扔下匕首,自去洗手换衣裳。
至于清洗伤口、上药包扎这些又脏又累的活,当然是交给伴月去办了。
看着伴月将那男人结结实实跟包粽子似的裹了起来,阮青枝便在心里暗忖:
这样的伤,若搁在常人身上怕是要死个十次八次了。此人居然不但没死,还能撑着来向她求救,可见是个毅力过人的。
这种人要么是有深仇大恨在身,要么是有极大的抱负。
这样的一个人,在生死关头最信任的竟是阮大小姐这样一个深闺女子,他二人之间会不会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纠葛?
情债?
啧啧,这是个麻烦啊!不知道现在把人丢掉还来不来得及?
显然,来不及了。
廊下一片脚步声乱乱,竟是她父亲阮丞相的声音轰了进来:“孽障,你如今长了本事了!”
伴月立刻扯被子将那男人盖住,放下了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