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安大师温和地看着我,笑而不语。
“大哥刘懿憨厚而有才,如大先生一般。虽然也和大先生一样蛟龙未遇,潜水于鱼鳖之间,可旬日前,大哥天赐良机,小小年纪得受高官,我心里真真的为大哥感到高兴。”
喜出望外之后,我怭怭低叹,挠了挠头,说道,“我们兄弟五人有桃园结义之情,但是,我这个人吧,没啥大志向,不喜官场,闲云野鹤倒是生平所愿,游山玩水、寄宿天涯,多快意呀!可是,可是如今大哥身边正是缺人手之时,我却百般推脱,为了自己快活,来此采风,实在不符兄弟之道啊!嘿嘿。”
“哈哈!就因为这个?”道安大师呵呵一笑,为我斟茶,随后问我,“是哪个说,做兄弟便要放弃做自己的权利的?不是这样的吧?”
“此话怎讲啊?大师。”我挺身坐正,洗耳恭听。
“我和江锋都是少年入寺,从小便在嘉福寺长大,说起来,也算是半路兄弟。”道安大师说话做事,始终温声和气,“他要学金刚不坏,我便让了他,自己学了那佛道偏门儿幻术;他喜欢睡在窗边,我便让了他,自己睡在不见月光的角落里;他爱吃米不吃面,我便让了他,自己从小到大滴米不沾。可最后呢?千让万让,师傅死于其手,真身遭雷、灰骨遇风,只能匆匆立一座衣冠冢,连舍利子都无处寻起,我这般做,就叫兄弟之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