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斌的目光犹如鹰隼一般,在军帐密布的空间中迅速掠过,短暂地停留在一个个重要节点上。
他的手指轻轻触碰地图,似乎通过触感感知那些复杂交汇的线条,那是布满蜿蜒山川与陡峭峡谷的前线,由昏黄的火把照亮,在地图上形成一张错综复杂的网。
周围的将领们大声狂笑,在接连击中的酒杯中激起铿锵有力的共鸣,而那澎湃的声音在营帐中回荡,仿佛宣示他们即将战胜一切的决心。
他们的笑声与相碰的杯盏合成了一曲得意忘形的交响,那种深深的轻视旋律,彰显了对敌人的小觑与对战局的绝对信心。
这十足的自信来自对即将到来之战的彻底轻视,他们认定胜利已是囊中之物,然而雷斌心头那绵绵不绝的不安,却如同沙漏中匆匆滑落的沙粒,与时间赛跑,刻不容缓。
一名副将挥舞着酒杯,醉意盈然地向雷斌晃去。
“将军,您何必太过忧心?”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质问,他的声音在嘈杂中显得格外响亮,尽显轻蔑。
“以咱们如今的兵力长城,那帮人不过是易碎的瓷器,稍力敲之即碎。”
雷斌听到这番话,面无表情地微微摇了摇头,他的目光始终保持清澈而锋利,如同出鞘之刃一样直视前方的黑夜。
“你们看不见它的改变,今日之敌,非当年可比。”他声调低沉,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