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也奇怪。她一路上直嚷着说你在喊她,叫她下车。这大约是灾祸前的一种预兆吧。”艾克士接着把详细情形告诉他,并且说明如何地一再拦阻她别下车。正说到这儿,他的断腿忽又剧烈疼痛起来,使得他不能再说话。那青年军官却又说一声:“谢谢你!”立刻转身钻进人群飞奔而去。
春梦了无痕
围绳外的人们,有的递进一瓶威士忌让艾克士喝,但也被艾克士婉谢了。艾克士心里继续在想着,是否这位安格斯原先真的在心里希望孟娜中途下车呢?抑或只是下意识中他或是她有了那么一个预兆而起了心灵交感?
救护车来了。艾克士被抬上去。几分钟之后,他被抬进爱丁堡医院重伤急诊部。这间医院艾克士是很熟的,但他是妇科医生兼教授,对于这医院的重伤者急诊部从未曾踏进一步。因此,这里的人未必认识他,何况他满头满脸都是血污,更难于辨认。
这时的急诊部真是挤得一塌糊涂,艾克士被放在地下,久久无人理会。他气得真想爬起来跟他们吵一顿。正这么想着,偶尔转头,忽然瞧见一张长沙发边缘伸突着一只女子的脚,脚上半穿半脱地是一只战时妇女辅助队发用的皮鞋!一位医生和几位护士正忙着给这女子输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