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乖巧地当个复读机：“确实。”
男人憋了半天，骂不出来了。
女棋手在国内的处境，其实一直都不好。在官方赛事中，男子象棋和女子象棋通常都是分开比的，“麒麟杯”这样的民间赛事则是例外。一直以来，女棋手都被认为天分不如男棋手，女子象棋的质量也不如男子象棋。白一之前算得上是幸运的，因为她足够强，而人们会对强者有本能的敬重。
换句话说，他们尊重的是强者，而不是女棋手。
所以，其实当年闪闪发亮的白一身后，还有许多默默练习、饱受欺凌，最终又默默离开的女棋童。她们没有白一那样的天分，面对赛场歧视，往往只能忍气吞声。
并且就算强如当年的白一，比起同段位的男棋手，要面临的考验和质疑也多了太多太多。因为她是女棋手，许多人会对她抱有本能的不信任。最后的“坠星事件”，就是种种因素多方面作用导致的悲剧。
白一没有和那人浪费时间的兴趣，裁判宣布比赛开始后，棋钟开始跳动，白一执红先行。
五分钟后，对局结束。
白一戴着绿油油的小青蛙眼罩，懒懒散散地举手扬声。
“裁判，红方胜。”
场面还颇有点儿喜感。
然而偌大的赛场，在她的这句话落音后，瞬间鸦雀无声，然后又慢慢地骚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