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洗沉默下来。他心里又一次浮现一个念头。
在连个形体都没有、只能靠段临供给能量的时候,云洗最大的心愿就是早日化形,让段临不用再受任何委屈。
段临八岁时,正正经经地拜过一个师父。那是个不入流的小门派,进是好进,烂是真烂。
段临拜的师父只在一开始传授了些心法口诀——还比不上云洗没交心时给的,日后就只管使唤,不管教导。那门派师父指使弟子,弟子里又分层级,有靠山的指使没靠山的,来得早的指使来得晚的。段临初来乍到,人又好说话,成天干的都是脏的累的活。
不过段临还是没走。
“还是有时间修炼的……我少睡点就好。”段临困得头一点一点的,迷迷糊糊地跟云洗说,“也不用风餐露宿了,多安稳。”
“他们根本看不出你的天赋!以你的资质,什么门派去不了,哪里用吃这样的苦!”
段临胡乱地嗯了两声。
“你去了大宗门,肯定是最出色也最受宠的弟子,什么天材地宝都优先给你,每天安安静静修炼,什么也不用操心,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