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阵情感的波澜已经平息,他又将白子放回原位。但此时,他无法集中精力研究棋谱。他忍不住心猿意马,几乎是无意识地用手指在桌面的灰尘上涂写:
2+2=5
“他们无法进入你的内心。”她曾经说过。但是他们可以。“在这里发生的事情你是永远抹不掉的。”奥布赖恩曾经说过,这话没错。有一些事情,还有你的所作所为,永远都无法挽回。在你的内心深处,有些东西已被杀死,被烧毁,被腐蚀。
他见过她,甚至还和她说过话,这已经不再有危险了。直觉告诉他,现在他们对他的行为几乎没什么兴趣。他俩如果有谁愿意,他还能安排再次见面。其实,那一次见面很是偶然。那天在公园里,是一个糟糕的三月天,冷得刺骨。地面冻得像一块铁板,小草几乎全冻死了,到处都不见花蕾,只有几株番红花费劲地钻出地面,却又被狂风吹折得零落不堪。他当时正急匆匆地赶路,手都冻僵了,眼睛也被风刮得流泪了,在离他不到十米的地方,他突然看到了她。他们几乎擦肩而过,形同陌路。不过随后他还是转过身来跟着她,并不是很急切。他知道已经没有危险,也没有人再会对他有任何兴趣。她没有说话,斜穿过草坪,似乎是要摆脱他,但后来又像是听任他走到自己身边来。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一处掉光树叶的乱蓬蓬的灌木丛中。那灌木丛既无法藏身,也不能挡风,他们停下脚步。那天冷得邪乎,风呼啸着穿过枯枝,撕扯着零星几朵脏兮兮的番红花。他伸出胳膊搂住了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