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干花卖出去,我们就要领工钱了,是吧楚姑娘?”丫头们一边搬花,一边叽叽喳喳说起来。
“是啊,年底了呀,除了工钱还有红包呢,”我看着她们,不知道为什么竟觉得熟悉,仿似在我的生活中,也曾经有一群可爱的女孩子们出现过。她们是谁?叫什么名字?我全然想不起,摇摇头,加入到搬花的队伍中。
夜已深,独自坐在窗前想着心事,其实,也没什么好想的,一个没有回忆的人,没有过去,能把握的只有现在,还想什么呢,很奇怪,最近,常常陷入沉思中,看到一些人和事,会联想起某些片段,脑子里断断续续的影像总让我找不到头绪,因而无法回忆,但就是这种似忆非忆的感觉,让我在每个睡不着的夜晚,愈发孤独,愈发痛苦。
我在想,我是否该一改往日独居深闺的做法,用抛头露面的方式,让认识我的人找到我,然后告诉我曾经忘却的事,但是想到,自己是在侧陵中被埋葬过的人,又让我不得不打消这个念头,回忆过去固然重要,但是保住小命不是更重要么?命都没了,还要记忆做什么?
窗外露气渐重,我紧紧衣衫,终于冷得坐不住,起身关窗,将一室清冷再次锁进屋内,桌上的油灯忽明忽灭,因为门缝里透着丝丝冷风,小小火光便也摇曳着,心情不好的时候似乎看什么都不顺眼,就好像每个月总有低潮的那么几天,我取下头上的银对钗,拨了拨灯芯,火光便又大了起来,呼一口冷气,摊开被褥躲进去,只有这个时候才是最安逸的吧,有谁说过,睡觉是时候是一天中最幸福的时光来着?很对,当然,前提是,不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