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座杭州城,
无夜无明地闹得像一口大闹钟,一只大八音匣子一样!
“喂!拉车的!
你这样起早熬夜,冲寒冒署,
不管坚冰烈日,雨雪风霜,
只是拼命地跑,飞风地跄;
空下来还要杂差粗做整天忙;
到月底到底算得怎么一盘帐?”
“咳!可怜哪!
吃饭拉,至多六块;包饭拉,也不过九块大洋。
自身也管不了,还讲甚么妻子爷娘!”
一九二一,三,七,在杭州。
春 雪
好容易抽了些芽,
开了些花。
算仗那一轮暖日,
几拂和风,
作成了少许的韶华,
把严冬景象阳春化。
谁料昨夜五更头,
霰子撒如沙,
雪花儿跟著一阵一阵地下。
暖日和风,
一齐放了寒假,
回了它底老家;
让寒飚卷将冻雨,
重来称霸。
把那些嫩怯怯的芽儿花儿,
重重地一顿打,
都给它蹂躏煞!
努力地抗它,
耐心地等它吧!
看明朝,铜钲似的太阳重向树头挂;
难道它还能盘据著镇压著,
强把那春光按捺?——
就让它一霎地把权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