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声嘶力竭:“应付得来?他手都断了怎么应付得来!”
晚八点半,小执平安归来。他无视许诺,径直求助我:“救救我爸!他们用铁棍子打我,我爸是救我……”
许诺乍着双手,呆若木鸡。
“他们要什么?”我认真地和小执对话。
“要他……认罪。他们要他认罪!”
晚十点,周森从医院打来电话。他自然是打给我,还颇有情致:“心沁啊,晚饭好像来不及了,一块儿宵夜好了。”
周森还说:“心沁啊,我坦白说了,我右臂骨折,背上有两处刀伤,放心,皮外伤,还有就是,头部有撞伤,说是轻微脑震荡,放心,轻微的……”
我不管不顾:“姓周的!这你他妈的还能宵夜吗!”
“你打包带过来不就好了。”周森不急不躁。
事已至此,我才即将哭出来,周森便又说,毕心沁,不准哭,快当妈妈的人了,要内敛。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周森的那名朋友果然也是人中翘楚,直说让我直奔医院就好,宵夜他会随后奉上。
我“内敛”地,行驶得四平八稳。而许诺一言未发,自作主张,便带着小执紧随在我的后方。将临医院,她一脚油门,先行了一步。
单人病房里,周森手臂和额头上的绷带被白衣天使绑得细致极了,没有狼狈,反倒充满英雄主义色彩。小执伏在病床边上,说爸你躺会儿吧。周森好生无奈,坦白说背上好痛,真真躺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