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腰间的旧寺,这一夜访客如过江之鲫。
一群身披蓑衣的黑衣人拥进篱门,占据院子各处,而后人群闪开一条通道,有人高举一把大伞,遮护一位玉簪束发的中年男子走进院子。
胖子、瘦子两人的尸体静静躺在泥水里,所有人都身贴院墙站定,没有人敢踏前一步。
老者盯着尸体沉吟片刻,抬眼环视四周,这才有人躬身抱拳,开始将情况一一回禀,“内院有三个老和尚,都不会武功,人已经被我们制住,庙里常住人只有这三个。”
“正房西屋有两具尸体,一刀割喉而死,看不出武功来路。但是有一人左手食指有毒物咬伤的伤口。这两人生前是押解流犯的差官,公文上写着发送地是环州,罪犯名叫杨宁。木易杨,安宁的宁。”
“正房东屋也有人住过,但临走时收拾的异常干净。”
“院子里刚刚有拖拉重物的马车停留,看车辙宽度和马蹄印,是长安一带常见的运车。”
“廿玖是胸前受了枪伤,流血过多而死,伍柒是被一枪入喉刺死。廿玖身上的暗器还剩六成,伍柒则是用了天女散花,几乎把九成暗器都发了出去。”
中年男子默然不语,在院中踱了几步,又拾起树下破碎的木枷看了看,缓缓道:“沿着山路向外走,去把那辆大车找回来。其它人都去外面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