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通过染色就可以判明感染疟疾的程度及疟疾的类型。
(六)病理班里尸体多时每天有四五具,一天功夫解剖不完。解剖既有简单的也有复杂的,所以一天最多解剖三具左右,每具尸体花费三小时。我在病理班期间(1943年8月—1944年空袭)每天大概解剖1.5具尸体。这样的情况持续至我离开病理班。解剖不完的尸体收入冷藏库保存。我们还把洗脸盘般大小的冰块置于尸体的腹部之上。
(七)被解剖的尸体里男性居多,也有少数女性、小孩和老人的尸体。既有日本兵尸体,也有中国人尸体,还有中国间谍(可能是杭日游击队——见后述)。
当时曾经认为第四科昆虫班培养生产鼠疫蚤的情况是昆虫班的中国苦力向外界泄漏的。那是我奉命调到鼠疫蚤培养部门工作时的事,我发现了苦力偷藏起波字8604部队的示意图,并捉获苦力从而被授以勋章(“殊勋乙级”)。后来那苦力被如何处置不得而知,但可以想象得到。日本战败时我烧毁了那“殊勋乙级”勋章。病理解剖时也有据说是间谍或游击队员的尸体。是在哪里抓获的等等情况是军事秘密,所以规定不得详细打听或同事间互相传说。一看就知道是那种,尸体的额头被枪击过的,是宪兵射击的。额里有一个地方骨头两层重叠,有时即使被子弹击中会引起脑震荡但不至于死。(虽然我不大想说)确切地说,那不是尸体,而是活体,心脏仍在跳动。为了止血,用钳子钳制血管,把血管挖出来在显微镜下观看,只见红血球和白血球都聚拢成簇。心脏跳动时它们就滚动,煞是美丽。没有进行过鼠疫的病理解剖,好像疟疾的病理解剖较多(见补充X)。到1944年,由于美军常来空袭,不能进行病理解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