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不错,”雷翁·特·洛拉说。“可是不管我怎么下流,我仍不由得钦佩一个和伯爵夫人差不多的女子,能够住在一个画家屋里,与画室为邻,从来不下楼见客,也从来不到街上沾污她的鞋子。”
“在几个月之内是可能的,”格劳特·维浓的口气挖苦得厉害。
可是大使回答台·杜希小姐说:“奥诺丽纳并非独一无二的例子。有个男人,还是干政治的,又是笔下很尖刻的作家,他的爱情就是这一种。后来他是在决斗中死的;把他打死的那颗子弹不单打中了他一个人,他的爱人因此也差不多进了修道院。”
“那末这个时代还有些伟大的心灵了!”加米叶·莫班说着,靠着堤上的栏杆,若有所思的愣了一会。
一八四三年正月 巴黎
禁治产一 两个朋友
一八二八年,有一天清早一点钟的时候,圣·奥诺莱城关街上,从靠近爱里才宫的一所大宅子里走出两个人:一个是当代的名医,叫做荷拉斯·皮安训;一个是巴黎最风雅的人物之一,叫做特·拉斯蒂涅男爵;他们是多年的老朋友了。各人的车早已打发回家,城关区域连一辆街车都没有;但夜色甚美,街面也很干燥。
欧也纳·特·拉斯蒂涅和皮安训说:“咱们走到大街上再说,俱乐部前面通宵都有车的;等会你把我送回家罢。”
“行。”
“喂,朋友,你觉得她怎么样?”
“你是说那个女的是不是?”医生冷冷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