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参观了教堂,走到饭店,勒加第安已经在那里和饭店女主人谈天,一个臃肿矮小的妇人,梳着前留海,他们的迂腐的谈话简直令我作呕。我赶快拉他到一张餐桌前面坐下。
一般心里怀着鬼胎恐怕提到难堪的隐喻的人,总是稻滔不绝的讲他自己的一套:这等情形你们大概也很熟悉吧。只要谈锋转到“禁忌的”题目上去时,立刻有一种不自然的激动表出他们的不安。他们所说的尽是空洞的废话,唯一的作用是避免意料之中的袭击。在我们用餐时,勒加第安一刻不停地运用他巧妙的辞令,无聊,平庸,甚至荒谬绝伦;他讲着B城,讲着中学,气候,市议会选举,女教员的阴谋诡计等等。
——喂,老朋友,这里,在第十级预备班中有一个年轻的女教员……为我,唯一使我感到兴趣的,将是知道这颗巨大的野心怎么会放弃,这个强毅的意志怎么会屈服,自他离开高师以后过的是何种感情生活。但我每次把话头带到那方面去时,他立刻说出一大阵不相干的糊涂话,把我们周围的空气都弄得昏沉暗晦了。当年德莱利伐发觉了他秘密的那夜,他那种令人出惊的失神的目光,此刻重复显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