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许她留下来,也在不耐烦中,接受了她诸多的要求:给她读粗糙的儿童读物,让出膝盖来给她趴着。
他知道她在用他来弥补父母哥哥不在身边的缺憾,也知道自己绝对称不上是一个完美的人选,怕是聊胜于无。
可多少,他偶尔会带着羞耻地想,他还是被需要的,至少在此时此刻,被她所需要。
如果没有后来那年夏令营中黑暗又晦涩的记忆,可能程惜,也会在很久以后,成为他为数不多的、美好的少年回忆。
肃修言醒来时,感觉到有人抱着自己,身体仍是不自觉地紧绷,这么多年过去,他仍旧对情况不明的触碰有着本能的警觉。
他很快就松懈了下来,程惜的气息围绕着他,还带着淡淡的体温,他还没有睁开眼睛,就听到了程惜压低了的轻柔声音:“醒了?好受点没有?”
肃修言就在她的膝盖上躺着,身体也被她抱着,她离得实在太近了,呼出来的温热气流都从他耳旁轻轻拂过,肃修言微侧了侧头,才皱着眉开口:“离远一些。”
程惜一点也不肯移开,反而惊讶地说:“哎哟,我有口臭吗?没时间刷牙我刚吃了口香糖,樱花香味的气息口香糖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