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巾叠成了四方形的,用旧毛线缠在后座上,千头万绪的,不好解。杜沧海就急躁了,一急躁,往后捅的竹竿就用了些力气。
突然的,就听孙高第惨叫了一声。然后是丁胜男的惨叫,像尖利的哨子,仿佛一瞬间就能顺着耳孔往他脑门里钻个洞。
杜沧海下意识回头,就被眼前一幕吓呆了。
孙高第弯着腰,两手紧紧地捂着裤裆,鲜血顺着手指缝淅淅沥沥地往地上滴。他疼得脸色煞白,摇摇晃晃地,就跪在了地上。
尖利的竹竿捅穿了孙高第的裤子,捅穿了他的裤裆,具体是捅在哪儿了?杜沧海想都不敢想了……
足足十秒,他像被施了定身法,扭着上半身,呆呆地看着这一切,满脑袋里都是丁胜男没完没了的尖叫在回响。
很快,他就回过了神,冲进学校,向传达室大爷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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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达室大爷从窗户探出头看了一眼,啊呀了一声,就说赶紧找车,送医院。
接下来的兵荒马乱,像电影快进镜头,相互交叠着,在杜沧海的脑海里刷刷闪过。孙高第被抬上观城路菜店的板车,几个大小伙子轮流拉着飞奔去市立医院,又从市立医院去了擅长外伤的401部队医院,医生护士冲锋陷阵一样地把孙高第推进了急救室。这时,孙高第的爸爸妈妈姐姐以及坐着轮椅的爷爷都来了,孙高第的妈扑上来就劈头盖脸地打杜沧海,说他不是人,成心要断了老孙家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