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洗心重重一沉:“他把你、把你……”
“我不是。”段临平静道,“连钰才是他的药人。用蓬莱老祖的话说,也是他的弟子。
“他的每个弟子都是他的药人。”
而连钰是段临知道的、活得最久的那个。
连钰年轻,有天赋,出身于机关世家,早早被寄予厚望。他的人生前十二年鲜花着锦,后十二年狗尾续貂,被困于一隅,身为容器,所谓天资都作虚谈。
云洗却无心理会别人:“你说清楚,你真的没有被用药?”
“没有。如果有,我现在也不能好好地站在这里。药人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此话一出,身周怨气忽而变得浓稠,地上影子跳动得更厉害,几乎要聚成实体,破地而出。
“他们被种了心蛊,不能自戕,也不能违逆蓬莱老祖。”
却也仍然保留意识,知道痛苦,知道恨,也知道无能为力、任人宰割。
“连钰找上我,因为我是唯一一个没有被种心蛊的人。”
唯一一个可能杀死蓬莱老祖的人。
云洗直觉不对:“蓬莱老祖连药人都种了蛊,却独独放过了你?”
“我只是外围杂役,又一无所长,他大概觉得我不足为患。”段临有意略过细节, “连钰才是最得蓬莱老祖信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