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理想笑了一下,说:“我也是不由自主的,有没有药能让我吃完不说话?”
护士的权利太小,小胡就去敲门找乔红楚。
“富理想还在大声说话。”小胡说。
“给他注射2ml复方氢丙嗪。”乔红楚说。
他们就这么随便地让他丧失意志?富理想晃动着身子,想把笼罩在他身上的迷惑抖落掉。可是他的身体又是那么地易于屈服。他感觉睡眠这只手抓住了他。他昏昏沉沉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从恶梦中惊醒。
“哎。”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怎么就到了这里?”他大声地说,“怎么办呀?怎么办?”
他太深地陷入到自己的痛苦中。他竟然没想到周围的一切还在睡梦中。
“富理想,”小胡进来吃惊地说,“你醒了?”
富理想仿佛从这句话中听出了关切,所以他和善地答:“对呀。”
可是小胡的和善消失了,小胡说:“你睡不着就在床上躺着,别人还睡觉呢。”
富理想觉得他和别人没有对话的可能,所以他就唱歌:再回首,旧梦已远走,再回首,泪眼朦胧,留下你的祝福长夜温暖我,不管要面对多少伤痛和寂寞……
乔红楚差一点笑出声来。她从没有听过这么难听,这么跑调的歌。可他的情绪却很到位。她也忍不住跟着哼了两句。这是个有故事的人写出的歌,她想,幽幽暗暗反反复复,长夜温暖我……她轻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