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大脑在空转,我还是努力抬起了一只眼皮。
“是端茶来了,吉夫斯?”
“不,少爷,是特拉弗斯夫人驾到。”
瞬间只听一阵狂风呼啸而过的声音,这位亲戚自行以五十公里/时的时速跨进了大门。
第四章
常听人讲,伯特伦·伍斯特看待自家亲戚总是带着真诚而决不姑息的批判眼光,尽管如此,他喜欢该讲公道的时候就讲公道。诸位要是留心阅读我之前的几本回忆录,就会注意到,我有好几次都重点强调过,达丽姑妈人是很可以的。
大家也许还记得,她嫁给了汤姆·特拉弗斯,是“瑟肯德诺思”[1](记得是这么个叫法),就在“矢车菊”赢了剑桥郡平地障碍赛马那年。我还为她主办的《香闺》杂志撰写过一篇文章,叫《有品位的男士怎么穿》。达丽姑妈性格慷慨,为人和气,我总是很乐意跟她亲近。她的精神构造里完全没有那种隐约的吓死人主义,与此相反的例子就是我那位阿加莎姑妈——伦敦周围各郡的眼中钉以及全人类的大敌。我对达丽姑妈抱有最深切的敬意,从来都是坚定不移地欣赏她的人情味、冒险精神以及总体上好好夫人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