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图佐夫吃力地嚼着烤鸡,眯缝着快乐的双眼瞧了瞧沃尔佐根。
沃尔佐根漫不经心地移动着两只脚,嘴角挂着轻蔑的微笑向库图佐夫走去,用手轻轻地触动一下帽檐。
沃尔佐根以故意装出的满不在乎的神情对待勋爵,以此表明他作为一个非常有教养的军人允许俄国人把这个毫无用处的老头子当作偶像,而他自己明白跟他打交道的是个什么人。“老先生(德国人在自己的圈子里都这么称呼库图佐夫)安顿得倒挺舒服。”沃尔佐根心想,他狠狠地看了一眼库图佐夫面前的盘子,就开始向老先生报告左翼的战况,他是按巴克莱的命令和他自己的见闻及理解来报告的。
“我们阵地上所有的据点都落到了敌人的手里,而且也无力反击,因为我们没有部队了,他们全都跑了,无法把他们拦住。”他报告。
库图佐夫不再咀嚼了,他好像不明白跟他说的是什么,吃惊地、目不转睛地望着沃尔佐根。沃尔佐根发现老先生很激动,就笑着说:“我认为自己无权向大人您隐瞒我所看到的情况……部队完全溃散了……”
“您看见了?您看见了?”库图佐夫皱着眉头喊了起来,他快速站起来,向沃尔佐根逼近。“您怎么……您怎敢!”他的双手做了个威胁的手势,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您怎么敢,阁下,对我说这些。您什么都不清楚。向巴克莱传我的话,就说他的情报是不准确的,说我这个总司令对目前的战斗进程比他要清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