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一笑,端起养生茶慢慢地喝了起来,一边喝一边道:“要说到家世,这天底下又谁能尊贵得过皇家?纵是家世不好,只要那姑娘人品好,不是个爱生是非的,哪怕是针黹女红方面差一些,也是可以考虑得嘛。”
吕芳垂下眼睑,束手而立。
永安帝说了那么一大堆,真正重要的就只有一句“不是个爱生是非的”。
刘清在牌桌上输给了他一万两银子,外加一幢两进小院。
他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
“说到针黹女红奴婢倒想起来了,宁妃娘娘与刘才人给陛下缝了件中衣,说让陛下试试合不合身。瞧奴婢这脑子,一说起别的就把这件事给忘到了脑后。”吕芳故作懊恼地敲了一下额头。
听到刘才人的名字,永安帝的目光闪了闪,意味深长地道:“我看,只怕是你不敢拿出来吧?”
吕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苦着脸唤了声“陛下”。
永安帝不以为然地“嗤”了声,一脚踹到吕芳身上,骂道:“猢精猢精的,这宫里还能有你忘了的事?替刘才人说话就替她说,拉扯上宁妃做什么?是不是我这些日子宽待你们这些奴才,以至于让你们这些当奴才的生出戏耍朕的心思?”永安帝极少自称朕,也就只有在批复大臣的奏折上和旨意中,才会用朕的自称。在平时,用我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