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镇上中心中学的老师?”宋家老太的眼睛从厚厚的老花镜片后面斜出来。
“谁跟你说的?”阿夏妈拈了一张九筒,犹豫着该不该走。
“你就说是不是吧。”
“那个老是穿白裙子的女孩子?”艳丹大约是总见绢来店里玩。
“哦,苏城分配过来的那个?”晏伯母经他们一点拨,也知道了似的。
“唉,好坏他们谈去,我哪里烦得了他们的神。”阿夏妈说。
“凤珠,过来的人劝你一句,真要讨这样的一个媳妇,你是要下血本的。即便下了血本,以后亲家之间也不会多走动的,你要晓得,眼睫毛,上面的始终在上面,眼睛闭起来跟下睫毛亲个嘴,也还是在上面。”宋家老太说。
“我怎么不懂这个道理!”阿夏妈说。
“我做姑娘的时候,前面泡桐树街上,死鬼老朱在外面认得了邱城的一个女医生,要结婚,家里头东拼西凑拿了钱出来。后来结了婚,生了孩子,到底过不惯这里的日子,家去重找了个死了老婆的大老板,后来承继了上千万的家产。”宋家老太说起往事,嘴角泛着白沫。
“宋老太的话在理,说到底恐怕不是一路人。也有可能人家小姑娘是到基层来练练手,学到了本事就走了。”晏伯母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