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牙难以置信地说:“单游他迷晕了我单独去杀刘硕了?”
他竟然如此莽撞?
王大娘同样这么觉得,不过她只是叹口气,说了句:“小湘和小游自小感情就很好。”
这话让越牙沉默了。
换做是她,她恐怕也做不到冷静。
越牙问:“他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回来了,在房间里休息。”王大娘眼里是莹莹泪花,“他把那狗贼的头给带了回来,喂了十几里外臭水沟的野狗。”
她永远忘不了那一幕。
那个还只有一米七的男孩浑身沾满了鲜血,右手提着一个肮脏的头颅,干干净净被冲刷过的左手上拿着一颗月石。
然后平静地对她说:“王大娘,我给我姐报仇了。”
越牙愣了一下。
许久后她等王大娘回了家,去敲了单游房间的门。
“进来吧,没有锁。”
男孩的声音已经没了那些稚嫩的棱角。
越牙开门见山:“你付出什么代价?”
她和男孩如一潭死水的眼睛对视:“为了杀掉刘硕,你付出了什么代价?”
疑问句的句式,陈述句的语气。
她笃定单游付出了代价。
单游捱不过她的目光,微微低头:“不过是几十年的寿命。”
他补充说:“摆渡人长寿两百多年,几十年不值一提。”
越牙哑口无言。
的确如此。
对于刘硕这种贪生怕死的人来说,可以为了多活百年而铤而走险对别人下手,而有人却愿意为了替亲人复仇献祭掉自己几十年的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