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信,他抬起眼睛望着她,在他的目光里没有坚定的神色。她立刻明白,这事他自己早就想过。她知道不论他对她怎样说,他都不会把他心里的话统统说出来的。她知道她最后的一线希望落空了。这不是她所期待的结果。
“你看他就是这么一种人,”她说,声音哆嗦,“他……”
“原谅我,但是这样我倒觉得更快活。”伏隆斯基插嘴说,“看在上帝分儿上,请让我把话说完!”他补充说,他的眼神央求她给他解释的时间,“我觉得更快活,因为事情绝不会、绝不会像他所想的那样照旧继续下去。”
“为什么不会?”安娜问,她忍住眼泪,显然无论他再说什么,都无关紧要了。她感到她的命运已经定了。
伏隆斯基本来想要说在决斗——他以为那是不可避免的——之后,事情就不会像以前一样继续下去,但是他却说了别的话。
“不可能照旧继续下去。我希望你现在离开他。我希望,”他感到惶惑,涨红了脸,“希望你让我安排和考虑我们的生活。明天……”他说。
她没有让他说下去。
“那我的儿子呢?”她叫了起来,“你看见他信上写的话吗?一定要我离开我的儿子,但是我不能够而且也不愿意那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