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军出征经过周的都城，王孙满关好城门上了闩，从门缝里观看秦军，说：“哎呀，这支军队必遭挫折。如果它不遭挫折，以后我就不再议论‘道’了。秦国非他国可比，它是周王室分封的诸侯国。它的军队经过天子的都城，应该收藏起铠甲兵器，战车上御者左右的甲士都应下车，以此表示向天子行礼。现在这支军队服装上下一色，兵车上建制混乱，左边的将士不凭轼致敬，右边的骖乘跃上车的有五百辆。这些人力气固然是很大了，然而缺少礼仪，这样的军队怎么能不遭挫折？”秦军过了周的都城向东行进。
郑国商人弦高、奚施西行到周的都城去做买卖，在路上遇到秦国军队，弦高说：“啊！这支军队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这一定是去偷袭郑国。”于是立即让奚施回郑国报告，自己就假托郑国国君的命令去慰劳秦军。弦高说：“我们国君本来很早就听说贵国军队要来了。贵军没有来的时候，我们国君和士兵私下替贵军担忧，每天都为此而心情不愉快，唯恐秦军士兵羸弱疲困，干粮缺乏。怎么这么久才到啊！我们国君派我犒劳贵军，并献给贵军十二头牛作为膳食。”秦军三个主帅回答：“我们的国君没有合适的人可派遣，派了他的三个臣子丙、秫、视到东方察看晋国的道路。没想到走过了头，因此迷了路，误入贵国境内。”不敢执意不收，拜而又拜，叩头于地，接受了犒劳的东西。秦军的三个主帅很担心，商议说：“我们行军几千里，多次穿越其他诸侯国的土地去偷袭人家，还没到，人家就已经先知道了，这样看来，他们的准备一定已经很充分了。”于是回师离开了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