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晗赶到的时候，谢云上已经进了手术室。谢雨哲蹲在手术室外，双手抱膝，把头深深地埋进去，像一只受伤躲避的鸵鸟。周晗走到他身边，他一动不动像是没有察觉她的到来。周晗什么也没说，蹲下来陪着他，过了很久她才发现，谢雨哲在抱着自己哭。
他在哭，在自责，在懊悔。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手术中”的灯终于暗了，手术室的门打开。谢云上被缓缓推出来，穿手术服戴口罩的池逸最后一个走出来，他因为极度疲惫走得非常缓慢。谢雨哲看到谢云上出来，立刻跑到她身边，手术后的她看起来非常虚弱，面容苍白，眼睛紧紧闭着，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模样让人心疼。
谢雨哲红着眼轻声呼唤：“姐……”
周晗对池逸说：“池教授，云上姐的情况还好吗？”池逸低着头，右手的伤口简单处理了一下，却因为没有及时包扎看上去更严重了。周晗一看就明白，急道，“伤口得包扎，池教授，您还是赶紧处理一下吧。”
池逸却恍若未闻，这时一直没开口的谢雨哲看向池逸，哑着声道：“她能醒过来吗？”
池逸抬起眼看他，眼神冰冷得让谢雨哲下意识移开视线，只听他声音低沉：“等麻醉剂药效过了，如果能醒过来就没事。”
“如果不能呢……”谢雨哲颤抖着唇问。
“如果不能……”池逸停顿了一下，哑声道，“如果不能，就跟三年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