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管工交的副县长说:“仨柳乡大约有一万户农民,每户补一百就得付一百万,付一千就得一千万。如果真要解决这件事,一百和一千肯定都太少,我估计有一万能平下去。但每户一万,那就得花一个亿了。现在化工厂还刚刚开工,如果投产几年,给县里带来了效益,那还差不多。现在要为这事儿花一个亿,可能说不通。”
分管文教的副县长说:“就算花一个亿补贴农民,把这事平下去,那也只是暂时的。治标不治本啊!等化工厂建成后,每天的污染源源不断地涌向空气和水源,仨柳群众照样会闹事。而那个时候,一个亿早花完了,老百姓还会认你这笔账啊?所以,这个方案只能使问题拖延一段时间而已,说得不好听,就是剜肉被疮啊!”
因为分管文教的副县长是女同志,她说话一向风风火火,比较泼辣,常务副县长也不和她计较。换成别人,对常务副县长的方案,倒不敢用这种挖苦的口气,哪怕他说的很有道理。
分管农业农村工作的副县长叹了口气,说:“农民真苦,农村真穷,农业真危险!同志们,随着城乡差别的拉大,现在的农民实际上更穷了。我们最好能借这个机会想出一个长久之计,不但让他们摆脱污染问题,而且从此走上富裕之路。要不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仨柳几万农民从此就掉进了火坑里,等到污染严重影响群众生产生活的时候,就只好全部背井离乡,出去要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