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月耳马上给小莲打了个电话,让她问清楚这两种药的区别。
很快,小莲来电话了,说:“帮你打听过了,绒促性素针是保胎药,缩宫素针是引产药,用来催产的。”
等护士再次进来,梅月耳责问道:“为什么?你们为什么都瞒着我?为什么要骗我?明明给我打的是催产针,却骗我说是保胎针?”
“你知道就行了,这个事情你别问我,我不能说的。”护士轻声细语地道。“要是上面知道我说这些,会让我下岗的。”
一切都已经迟了。梅月耳躺在病床上,回想着自己怀着孩子,东躲西藏的日子,泪水滋啦啦地流个不歇。
在中国,个人是斗不过政府的。手握着大权的政府官员,一样很难斗得过他。
梅月耳觉得,自己这些几年来只是孔孟章手上的一个玩物而已。而且是廉价的玩物,一个不需要负责任的玩物。就像是从商店里买来的,不,是从地上捡来的一件玩具,想玩的时候就玩,玩腻了之后,想扔就扔。
越想越委屈。梅月耳便通过电话向小莲诉苦,说到后面,就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了。
小莲倒是想到一件重要的事,说:“你得多留一个心眼。最好,把流掉的胎儿给保留着,将来或许有用啊。”
梅月耳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就马上停止了啼哭。
挂断电话后,她把护士找来,要她去找找刮下来的胎儿。护士说:“对不起,我们医院没有这个规矩。凡是做了手术的,没有哪个人问医院要这些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