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眼赤色的魔种鹌鹑,不对,是安命,抵达断崖山顶时已经是深夜了,他沉默地埋头往前走,每次一回头都能看到那个和他七八分相似的魔种,满脸讨好地对着他笑。
这就是他的父亲。
和他生着相似的面容,看上去却气宇轩昂,尤其是和总是缩着脖子的他面对面时,对比十分惨烈。
安命不知道眼前的这位魔种在魔界都算是个狠角色,一直不服雪暴的他被监禁在魔界最混沌的炼狱,在焚林大战时趁乱逃出,追着安命的气味寻到了南疆大陆的宇文傲月宫,险些被抓,不得已把带出来的神器“了悟”丢在了傲月宫。
他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安命。
安命几乎是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明白了一切,他木然地说:“可是我娘已经死了。”
是被你害死的。这一句安命藏在心里,无声地冷笑。
如果不是眼前的魔种掳劫了地藏族的圣女,他就不会在魔界出生,圣女也不会在屈辱中自我了断。
而如今这个罪魁祸首,又把他从宇文傲月宫掳了出来,带到了这样一个恐怖的地方。
可这一次,总是缩着脖子怯懦卑微的安命没有害怕,只是安静又沉默地走着,那天他在傲月宫见到了宇文澈风的魂魄,虽然没有说上一句话,可他依然为此而感到了满足,所以无所谓了。
无所谓这个害死他母亲又让他降生的魔族要把他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