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东阳长出一口气说:“群众举报我,说明我在方方面面还有很多不尽如人意的地方,这都需要我在今后的工作和生活中不断完善。这些日子,我也一直在反省自己,除了要不断地自省外,还要警钟长呜,只有这样,才不会出问题。”
也没见点菜,服务员很快就把菜上齐了。四热四凉,看起来很诱人。陆宗成拿起筷子,看着何东阳说:“先吃点菜,我们再少喝点酒。”说着,服务员已经拿着一瓶茅台往高脚杯里倒。何东阳笑笑,也抓起筷子。
“我接到北京打来的电话,就马上给祝书记和蒋省长做了详细的汇报,祝书记这才让纪委马上撤回来。”陆宗成说着,举起酒杯,“东阳,来,喝一杯,算是给你压压惊!”
何东阳怔住了,他不知道陆宗成在说什么。但还是笑容可掬地忙举起酒杯,笑笑说:“谢谢书记!”放下酒杯,何东阳大脑不停地运转着,想着陆宗成所说的这个北京的首长,到底是谁?他从没有跟北京哪个首长有如此情义。何东阳这才猛地明白了陆宗成突然如此热情地召他来省城的原因了。吃了几口菜,他终于想到了韩菲儿,想到了韩菲儿的父亲。官场原本就是一副不停运转的链条,上面的带动下面的,前面的带动后面的,左面的影响右面的,环环相扣,才不会掉链子。现在,陆宗成突然改变对自己的看法,很显然是冲着他这个连自己都没见过的首长来的。此时的何东阳当然不能拒绝陆宗成的错觉。他只能让这个错觉继续错下去,否则,如果祝开运走了,他以后的日子还不知道怎么过。官场永远都是发展变化的,现在管不了那么多。可何东阳正欲开口撒慌时,又觉得自己这样做,有违自己做人的准则。如果有一天,陆宗成真要让何东阳牵线搭桥,那样他该用哪个慌言来圆这个谎言呢?他总不能开口求韩菲儿吧,他做不到。也许到了那时候,他的无动于衷,会惹怒了陆宗成,他的处境将更难。矛盾了半天,何东阳还是决定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