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倩在一旁听完,好奇的飘过去看乳娘的钗子,却见是一个圆润的云纹木钗,仅有最顶端的云纹尖算个凸角,估计那小娃娃就是手掌拍在这个角上了。
董夫人听完乳娘的话,面色依旧不痛快,严声道:“你就这么照顾小少爷的?既然知道小少爷晨起的脾气大,你就不该头上戴钗!罚你一整日不许吃,自己摘了钗子,以后都用头绳罢!”
“是,是。”乳娘连忙回应,伸手去抱蒲鹤龄。
董夫人抱着鹤龄挪了一下,没让乳娘接手,而是警惕的说:“你先下去吧,这顿饭我喂!”
乳娘低声道了歉,老老实实地倒退着走出屋门,一脸苦涩。
而堂屋里的其他人都神态自若,仿佛没看见一个满心愁苦的女人被责骂惩罚。
聂小倩瞠目结舌地看着董夫人发威,觉得仅仅因为孩子手心的一小道红痕就罚别人一天不许吃饭,还以后都不准戴头钗,有些太过了。
可转念一想,自己孩子交给别人带着,做母亲的肯定不放心,对孩子关心过度也有情可原。
她正在纠结这件事,饭桌上的几人已经开始用饭了。
聂小倩在空中转了一会儿,忽然觉得自己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女鬼,在这里替别人思前想后打抱不平,未免有些可笑。她便又安静下来,静静飘到蒲松龄身旁,与他同坐一张长凳,看着他吃饭。
蒲松龄吃饭时保持了十分优雅的礼仪,看得出受过专门教诲,即便是喝米粥,也用汤匙舀起,小口小口地喝,又斯文又秀气,彬彬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