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里许氏就剩他一个人了,”永清轻描淡写,“他,既未成家,亦无姬妾……安静,不是常理之中么。”
她的清闲日子,便到此结束。
晌午时分,宫中递出了帖子。
尺牍外扎着燕阙宫廷特供的冰绡,白封泥里闪着金粉,钤着“披香常乐”四个字。
常乐公主邀她入宫相叙。
永清狐疑,这显然不是常乐自己的手笔,必然是皇帝的意思。三月初二的寿宴,父女俩闹得天翻地覆,皇帝虽过了气头,但永清仍然怕他秋后算账,虽说打骂惩戒是不会的,但他要下她的脸面还是轻而易举。
“公主还是得去,”尺牍落到李功手上,他反复看了两遍,最终劝她,“陛下此举,虽不知有何图谋,但必是借常乐公主向您示好。之前公主与陛下置气,若现在还驳了回去,日后公主要进宫,可就难了。”
是,若要刺探皇帝的动向意图,她还是得进宫。
“可我又不能带宿卫入宫。”燕史上多次宫变,皆是被诛者受诏只身入宫,直接被当场格杀,虽说她一个公主尚没有这些权臣逆贼的待遇,但她还是心惊。
这也是李功有些担心的。虽说皇帝尚没有残暴到此,但身无宿卫相护,永清难免受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