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成都大概只住了一年多。1940年春,我离开了成都,以后未再见到他,也没有联系。
直到1979年,我读到他在《新文学史料》上写的为鲁迅给他和萧红的书信所作笺释,才知道他在北京。那时,我还在外地。来京时去看他,谈到在成都时的情形,我问他怎么去了《成都新民报》的。因为那是一家地方势力办的报纸。他说是周文同志介绍他去的。我没有再问下去,但很明显,他和周文同志认识也是因为鲁迅的关系。至于怎样离开成都,他说,是由于当时发生的“抢米风潮”。这事我知道,我也是那时离开成都的。当时,国民党统治区由于滥发钞票,通货膨胀;投机商乘机兴风作浪,囤积居奇,物价飞涨。1940年春,成都竟然买不到大米。愤怒的市民砸了一些关门拒售的米店。国民党反动派就借口封闭报纸,抢(枪)杀了当时成都最畅销的《时事新刊》报的记者朱亚凡,车耀先同志也是在这次事件中被捕的。这是抗日战争中国民党反动派第一次反共高潮的尾声。当时很多人都转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