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人家把米卡拦住了。但是，年轻医生的意见对于法官和旁听的人们都起了极大的影响，因为随后表明，大家全都赞成他的话。然而，赫尔岑斯图勃医生又以证人的资格被传讯，却忽然完全出人不意地说了对米卡有利的话。他是这城里的老居民，早就知道卡拉马佐夫家的情形，在提出了几种对于“公诉”很有意义的证词之后，忽然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补充说：“但是，这个可怜的年轻人本可以拥有比现在好得多的命运的，因为无论在儿童时代还是在以后，他的心肠一直都很好，这我是知道的。不过正如俄国谚语所说：‘如果一个人有一个头脑，那很好，如果还有一个聪明的人到他家里来做客，那就更好，因为那时就有两个头脑，不止一个……’”
“‘一个头脑好，两个头脑就更加好。’”检察官不耐烦地帮着他说清楚，他早就知道老头儿有说话的习惯，那就是说得又慢又长，一点也不在乎他的话会给人留下什么印象，也不在乎人家等得多么着急，正相反，他还很重视他那迟钝、平淡无奇而又永远自鸣得意的德国式俏皮话。小老头儿是爱说些俏皮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