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容目中闪过凉意:“这么死,真是太便宜他了。”
想到永安侯,六皇子的心情比程锦容复杂多了。对程锦容来说,永安侯是不共戴天的死敌。
于六皇子而言,永安侯是嫡亲的舅舅。不管亲近与否,裴家被连根拔起,对他这个太子而言,是沉重的一击。
六皇子叹了一声:“今日我奉父皇之命,去裴家传旨。父皇没有灭裴家满门,只抄家流放三千里。今日天黑之前,裴氏一族就要离开京城,去往岭南了。”
程锦容的脑海中闪过裴璋的脸孔。
她沉默片刻,才道:“皇上不愿曝露皇后的真实身份,饶裴家人不死。岭南天气湿热,毒虫蚊蚁又多。裴家人去了岭南,以后日子定然十分艰难。”
一夕之间,从云端跌入尘泥,成了被贬黜的平民。对骄傲的裴璋来说,一定十分痛苦。
不过,他心性坚韧,一定能熬过去。
六皇子显然和程锦容想到了一处,轻声说道:“裴校尉以后就是裴氏的族长了。只要他能撑得住,裴家人还有活路。”
堂堂太子,摊上这么一个外家,也真够灰头土脸的。在朝中也失了一大助力。
程锦容低声安慰六皇子几句。
六皇子打起精神说道:“放心,我也能撑得住。”
正说话间,门被敲响了。
六皇子皱了皱眉头,亲自去开门。站在门外的小喜公公,低声禀报:“启禀太子殿下,皇上下了口谕,令人将皇后娘娘挪到椒房殿里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