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淞山说,我完全相信陈户部的公心,不对,相信陈户部的为公的“私心”。你为沪上商户说情,是为民谋私利,终归是为了家国大事。你说得对,私之极也,将成大公,虚之极也,将归至实。
陈炽说,幸亏没有署名,这文章正是一时的意气行事,否则盛宣怀看了,说不定能看出我有所指。我们两人毕竟还是好朋友。这次写信,还有有求于他,请他替我办事呢!刘淞山说,那你继续写信,我不耽误你了。
刘淞山走后,陈炽借着醉意,把信一气呵成写完了。这一次,素来谦虚的陈炽,跟盛宣怀不再自称弟,而是称兄。
“杏翁尊兄方伯大人阁下:久睽教语,畴鲜渴饥,敬维勋祉,延龢躬茑祜,翘瞻戟,允洽颂私。去冬因家母抱病甚重,乞假五月省亲,于本月奉母北上,知关垂注,谨以附陈。目前奉托敝亲萧主薄继昌一事,仰承慨诺。现在家贫亲病,饔飧不给,无可为生。如补署可望到班,仍求格外培植,否则无论何等差使,亦求量派一事,以济涸鱼。感荷高情,有如身受矣。手肃敬请台安。兄陈炽顿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