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谢谢你,不用费心了……”西卜女人说,“我什么都不要了!那我要变作忘恩负义的人……我原来只是要我应该有的一份!先生,我清白了三十年呢!邦斯先生说过,他会在遗嘱上把我托付给他的朋友许模克的;好吧,我将来就依靠那好心的德国人养老吧……”
弗莱齐埃的耍手段耍得过火了,西卜女人灰了心;他不得不把她所受的惊吓设法消除。
“别泄气,”他说,“你安心回家,咱们会把事情调动得挺好的。”
“那么,好先生,我该怎么办才能够得到年金而不……”
“不至于后悔是不是?”他赶紧接过西卜女人的话,“哎!就因为要做到这一点,世界上才有吃法律饭的人!在这种情形之下,一个人不守法律的范围,什么都不能拿……你不懂法律,我懂……有了我,你就每样事都合法了,尽可以太太平平的捞进一笔,不怕人家干涉;至于良心,那是你自己的事。”
“那么你说啊,应当怎办?”西卜女人听了这几句,觉得又好奇又安慰。
“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我没有考虑到用什么手段,只研究了事情的阻碍。第一,要逼他立遗嘱,你不能走错一步;可是最要紧的,先得打听出邦斯预备把遗产送给谁,因为倘使你是他的承继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