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阿茕面上的惊骇太过扎眼,白为霜立马补了句:“我隔着帷幔唤了你好几声,你都未听见……”
余下的话不必再说,阿茕也能猜到他接下来想说什么。
先前盘踞整颗心房的恐惧全然被阿茕压下去,不消片刻,她就变了脸色,一脸阴鸷地朝白为霜步步逼近:“小霜霜,你说我这样可像个姑娘家?”
阿茕这模样着实太过异常,连素来镇定的白为霜都没来由地冒出了一身细密的鸡皮疙瘩,手背上的汗毛都已根根竖起,他皱了皱眉头,只问:“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你看到什么,就是什么了。”阿茕毫不避讳,反倒又朝他妖娆一笑,“你还不知我这些年来究竟对你有何心思不成?”语罢,神色决绝撕断一截衣袖。
白为霜这下终于绷不住了,一脸蒙逼外加满脸震惊,宛如同时被九九八十一道道惊雷给劈中了一般,跌跌撞撞地扶着门冲了出去。
阿茕却疯了似的捂着肚子滚地大笑,笑得眼泪水都冒出来了,笑得连她自己都辨不清,是该欢喜还是该悲伤。
即便换上了女装又如何?
可有人能认出她本就该是女儿身?
白为霜像见了鬼似的在杏花林间疾走,想必活了整整十六年还从未遭受如此惊吓。
杏花天位于明月山之巅,夜间风大得很,晚风一阵又一阵地卷来,拂在身上难免带着几丝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