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物评价及其他
《通典》史论也涉及对历史人物的评价。作为一个有多年宦途的史家,杜佑对执法公正的官员十分崇敬,上文说到他对西汉张释之的评价,就是一例。他对本朝的徐有功也十分钦佩。《刑法七》详记徐有功执法之事,说徐有功处在“周唐革命”之际,“告密之辈,推核之徒,因相诬搆,共行深刻”,“朝野屏气,道路以目。于斯时也,谁敢忠正?”而徐有功“遂于群邪之侧,纵谄之傍,孑然介立,守法不动,抑扬士伍,慷慨朝端,终卒不渝,险易如一。于是酷法之吏,诬告之人,见嫉甚于仇雠矣”。于是杜佑评论说:“详观徐大理之断狱也,自古无有斯人,岂张、于、陈、郭之足伦,固可略举其事。且四子之所奉,多是令主,(自注:‘西汉,张释之,文帝时为廷尉;于定国,宣帝时为廷尉;东汉陈宠、郭躬,章宗时为廷尉:皆遇仁明之主。’)诚吐至公,用能竭节。若遇君求治,其道易行。武太后革命,欲令从己,作威而作周政,寄情而害唐臣。徐有功乃于斯时,而能定以枉直,执法守正,活人命者万计;将死复舍,忤龙鳞者再三。以此而言,度越前辈。”[118]杜佑评价历史人物,不仅仅是一般地从历史人物的品质或事功去论其高下,而是特别着重于说明历史人物所处的历史环境,从而加重了评论的分量。同时,他也注意到从历史人物的比较中做出不同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