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这里的甲长!”方家骐恶声恶气说道,口气中带着烦躁,“昨晚捉赌你逃了,来提赃又让你们充大头唬回去了。他逃了,你还敢带着淫妇在这搭里奸宿!”话未说完已着吴氏夹脸啐了一口:“你妈你姐姐才是淫妇!我们是出过店钱在这住店,各住各屋安分守己,凭什么狗血喷人?”方家骐一脸坏笑:“你们在九宫娘娘庙早就明铺夜盖了!昨晚你洗澡他偷看,看完过去睡了才过来。我这叫捉奸成双,这里的人都是证见。你赖不掉!”
和珅被他说得脸上发红,旋即明白他们早监视定了自己和吴氏,心里蓦地一阵慌乱,虽说没被他们“捉双”,前头破庙同住是实情,此刻栽赃顺理成章,又有那许多“人证”,这怎么处?无论如何,此刻不能和这起子下流坯直口折辩,正要张口见官,吴氏道:“你少给我来这一套!和爷是落难贵人,不是平头百姓,想怎么作践怎么作践么?做套儿挽人小心挽了你自己。谁不知道方家骐就是三唐镇的赌痞子头儿!不要脸的,你们要不偷看,怎么知道我洗澡?和爷,和他们见官!我是寡妇你是光棍,别说我们清清白白,就有什么能轮到他们来捉奸?”和珅倒被她一篇话说得定住了心,这才想起大清律里只有本夫和直系血亲才能捉奸,且是自己身正胆壮,又有弘昼撑腰,怕什么?一跺脚说声:“走!”,裤子便要掉,忙用手提起来挽紧了,看众人时,已起出那些银子,鼻子里冷笑一声没言语。